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便是烟草最初的使用者,他们种植的第一株烟草距今已有上千年(考古分析在公元前5000-3000年之间),当时人类还处于原始社会。人们意外发现了烟草这种植物有一种独特的气味,有醒脑解乏的功效,十分神奇。于是便开始用各种方式使用烟草:咀嚼,鼻子吸,吃掉,喝掉,涂抹在身上,还有便是吸食。
当时人们还发现这种植物有防蛇驱虫的用途,以及治疗一些头痛脑热病症。这将烟草进一步神话成了可以驱邪治病,使死人复生,抵抗邪恶的“灵丹妙药”。燃烧烟草冒出的烟雾被看作是“与神灵沟通”,并且成为原始宗教中的祭祀方式,在各部落重大集会时也都会有“敬烟仪式”,一些人甚至要带着烟草和器具入土,具有很浓的迷信色彩。人们对未知事物都本能怀有敬畏的心态,可以说烟草这株神秘而古老的植物,在印第安人的生活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15世纪大航海时代,欧洲人探索了还没有成立现代国家的美洲大陆。
在到达美洲大陆的同时,哥伦布的航海团队们发现陆地上的印第安人手上拿着冒着烟的烟草,他们惊奇地称之为“燃烧的炭(glowing coals)”。他们看到原住民酋长使用一种“Y”字形的管子,将有叉的两端插入鼻孔,另一边装着燃烧的烟草。其中,“Y”形管称为“Tobago”,也是烟草这个词“Tobacco”的前身。
美洲大陆的发现,打开了烟草在世界各地传播的大门。哥伦布回到欧洲后,首先将烟草带回了西班牙,西班牙传到葡萄牙。1560年时,法国驻葡萄牙外交官让·尼古特(Jean Nicot)通过自家种植试验又把种子带回法国,献给了当时的王太后,并治好了她的头痛病。这让王太后欣喜不已,一下爱上了烟草。各位皇室成员也随即把鼻烟当成了一种时髦的风潮,在上流社会流行一时。烟草的身价高涨,其中这一神奇的烟碱成分,也有了名字——“尼古丁”,以此来纪念外交大使尼古特的伟绩。
仅仅一百多年的时间,烟草成功被世界各地所熟知。科学还没有成熟到检测烟草中的成分,让烟草燃烧对健康的危害还不被广泛认知。而尼古丁的快感像是人类感官新生长出的触角,一下子开阔了起来,传播也是十分快,且广。
一场香烟的“工业革命”
烟草的存在已经有几世纪了,先是流传到欧洲国家,墨西哥,然后在内战时期进入美国。与烟斗和雪茄相比,香烟却一直没有成为最主流的消费方式。
1873年的经济萧条刺激了价格低廉的香烟的销售增长,吸引了许多烟草从业者进入香烟制造的领域,比如纽约的Goodwin&Company生产的Old Judge和Welcome品牌香烟,以及William S. Kimball公司的Three kings,Vanity Fair品牌等等。
即使品牌多了起来,直到1900年,香烟在整个烟草市场的份额也不足2%。
在第二次工业革命中,机械化量产逐步取代工人的手工劳动,可以说是制造了香烟的新商业模式。1881年,弗吉尼亚的发明家James Albert Bonsack(詹姆斯·邦萨克)设计出了较为先进的卷烟机(在这之前就有卷烟机发明出来,但产量很小,没有得到很好的应用),每小时可生产15000支香烟,一分钟的产量相当于一个卷烟工人工作一小时,卷烟成本被大幅减少。
Bonsack 与当时的烟草制造商,同样也是一名创业者的James Duke(詹姆斯·杜克)达成了合作,Duke非常强调效率及产品持续性,并把Bonsack的专利转化成强大的竞争力。
烟草广告的发展
Duke随后的很多创新举措,都是致力于处理Bonsack机器所带来的生产力和市场开拓之间的不平衡——伴随香烟大规模生产而来的生产力过剩问题。
那么,货有了,如何打开市场,让更多的人了解并使用,最终无限复购香烟这种消费品呢?
Duke将广告融为现代香烟工业的一部分。一开始,他将精心制作的奖券,优惠券,以及用于收集的卡片放进每包香烟的烟盒中。卡片的主题无比丰富,从将军,探险到时尚,美容,再到针对男性群体的“女演员系列”,Duke的目的都是促进消费者能够买齐全套。
烟草最初的推广目标是年轻人。
《纽约时报》在报道中这样指责Duke:“每一个策略都是为了激起少年们心灵的兴趣,尤其是那些卡片上印刷着的图片。为了收集卡片,12岁以下的孩子们需要消费近1.2万支香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将变得既不道德也不诚实。”
Duke使用持续增长的广告,让自己在烟草贸易中的地位越来越稳固。1889年的时候,Duke的美国烟草公司的广告费用达80万美元,占销售额的20%之多。
不得不说的是,代表时代文化的香烟广告一直都极具争议,但各大烟草巨头都不得不将一部分预算投入到广告推广中吸引消费者。
1914年,雷诺兹烟草就是利用广告让骆驼牌香烟成为了全国性商品。
全国范围内的报纸在连续几天的时间内都刊登了一幅简单的图片“骆驼就要来了”,没有任何暗示这个广告与任何产品或品牌有关。第二轮广告用的文案是“明天,这个镇上的骆驼将比非洲和亚洲加起来还要多”,在创造一系列的预期后,骆驼牌香烟终于出现了。在信息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都知道骆驼并不是什么稀有物种,然而一个世纪以前,这种动物在多数美国人心中是充满神秘色彩和异域风情的。雷诺兹烟草所用的方法,在解开广告谜团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品牌,与经典的骆驼(Joe Camel)形象一起深深刻在了大众脑海中。
这无疑是一次空前成功的广告,从此骆驼牌香烟开始了“侵占”了美国人民的生活,不过短短四年,就达到了全国烟草销量第一的位置。直到90年代,在5-6岁的美国儿童中,JoeCamel都比米老鼠还有辨识度。这个全国性商品,变成了雷诺兹烟草的一张招牌,也让香烟作为流行消费品的属性,突破常规的文化概念得到了构建。
除此之外,万宝路的牛仔形象也可以作为一个经典的形象。西部牛仔在美国文化中具有很强的象征性——自由,豪迈,勇敢的同时又深沉而不失风度。这也是菲利普莫里斯选择的李奥贝纳广告公司所带来的品牌形象转换,万宝路由一个曾针对女性市场,销量平平的烟草牌子狂飙为充满魅力的男性典范,可见牛仔这一角色的附加价值不可估量。
烟草产品经历了很长一段“广告黄金时期”,而且酿造了非常多的教科书级别的成功案例。当然,也有许多为了利益而不顾其他的广告。还是这只有名的骆驼,在40年代后期宣称医生抽骆驼香烟比其他品牌多,通过医生这一个受到社会尊重的形象与香烟挂钩,试图减轻公众对香烟潜在危害的恐惧。
这也在暴露香烟产业的社会问题,那就是烟草公司的利益与公共健康的权衡。
而与百花齐放的香烟广告齐头并进的是对燃烧型烟草的医学研究。20年代,在权威的医学界和学术界,对烟草的看法也是有分歧的,即使有吸烟潜在的慢性病已经初现端倪,还是缺少临床试验的依据,只能停留在假设阶段。而到了3,40年代,医学界对于吸烟行为的分析有了新的突破,众多吸烟者的健康问题在数据上也更加明显清晰。
在控烟组织和权威机构的揭露下,吸烟对个人健康的危害,以及对公共健康的威胁进一步被广泛熟知。产品广告被管控,烟草税被多次上调,创造相对减害的替烟方式,都在多方面限制香烟的发展。
现在,就是你曾说的未来
电子烟的诞生绝不是偶然。
在社会多方面压力下,烟草行业迫切的需要改变,需要从无数人诟病的坑中跳出来。虽然韩力韩先生创造的如烟在本土真的“如烟而逝”了,但这一先例为后来世界各地的电子烟品牌带来了无穷灵感。
这是革命性的产物,犹如19世纪的香烟。我们习惯在香烟前加“传统”二字,但几百年前,香烟对于当时的人们也是完全崭新的。
未来电子烟也会演变成另外一种存在,推陈出新本是万物轮回。
几百年后的人们手拿着“未来烟”时也许会想到21世纪初有一种产物叫做电子烟。曾经让多少商人政客,机构媒体,为之兴奋也为之苦恼,为之等待也为之改变。
现在就是未来,也终将成为历史。而幸运的是这段历史由我们创造。